吟安

【N福】与光（第六章）

     流言说如果自己开车属于疲劳驾驶，于是理所当然地把钥匙丢给了N。

　　“先回一趟我家，我洗个澡换身衣服。”

　　车缓慢地行进着，流言坐在副驾驶的位置，鼻尖萦绕着N身上洗衣液的淡香味，一直紧绷的神经缓缓放松下来。

　　N余光瞥见流言在揉太阳穴，开口说：“困的话可以睡一会儿。”

　　流言却改把胳膊靠在车窗上，撑着头看向N，“和你独处的时间这么珍贵，我怎么能睡觉呢？”

　　“N，你知道美国楼梯悬案吗？”

　　“不知道。”

　　流言给N讲了楼梯悬案的大概过程，目光一直流连在N的侧脸上。这张侧脸他描摹过很多遍，而现在这个人就在他身边。

　　“这起案子很奇怪。”N开口说道。

　　流言嘴角带着笑，看着N认真思索的样子，问：“哪里奇怪？”

　　“警方像是预设了麦克是凶手的结果，然后拼凑的证据链……”N说到一半，想了想又说：“不过你不用担心阿文，你提出的疑点警方会采取的。我们接下来只要能找到实质的证据就行了。”

　　流言终于收回目光看向前方，说：“他不用我担心。我说这个案子是有其他的话跟你说。”流言顿了顿，又说：“不过还是等到最后再告诉你吧？”

　　流言到家很快地洗了澡，换了身衣服出来。流言换了件黑色的衬衫，衣服很好地勾勒出他的腰肢。之前N一直觉得流言瘦弱，现在N发现流言虽然瘦却并不算弱，看起来平时并不疏于锻炼。

　　两人到星辰琴行，跟前台说想试听尹南老师的课，很快就见到了尹南。

　　尹南二十七、八岁的样子，个子倒很高。出来见到N和流言两人，礼貌地点了点头，说：“我们到教室里去吧。”

　　流言和N跟在尹南身后向二楼的教室走去，星辰琴行的教室都是一个一个的隔间，隔音效果不错，走廊里完全听不见教室里上课的声音。

　　流言路过一间钢琴教室，伸手推开了教室的门，琴声从教室倾泻而出，N凑到流言的耳边低声说：“应该就是他动的手。”

　　流言关上门，抱歉地向尹南笑笑，跟着他走进教室。教室里摆了两把萨克斯，一把在放置架上，一把横在桌上。

　　流言指了指桌上的萨克斯，问：“老师，我拿这个吹吗？”

　　“这是前几天一个学生送来保养的，过几天就来拿。”尹南略显紧张地按住桌上的萨克斯，向流言解释道。

　　流言点点头，又问：“这不会是赵立言的吧？他今早说如果我来找你的话，顺便帮他把萨克斯带回去。”

　　尹南的笑容一瞬间凝固在脸上，放在萨克斯上的手也紧张地扣着按键。

　　尹南用低沉的声音回答流言：“赵立言不可能让别人替他取萨克斯的。”

　　“为什么这么确定？因为上面有杀人的证据？”

　　“我不懂你在说什么。”

　　“现在的情况就是，赵立言正在警局接受调调查。他说他的萨克斯在你这里保养，所以我过来取，然后送去物证科检查。”

　　说到检查的时候，尹南却信心满满地说：“你们查不出什么的。”

　　N站在角落叹了一口气，流言果然还是个孩子，如果问话的目的是让对方说出实话的话，那么最高效的方法就是：从一开始让对方知道不说实话可能会死。不过N知道流言不会这么做，也不会让他这么做。

　　流言歪头看向N，N正好也在不耐烦地看他，流言安抚性地对N眨了眨眼，示意N再等等。

　　流言也信心满满地对尹南说：“上面有没有证据是你们的事，能不能查出证据是技术的事。”

　　“如果我让他们再仔细地查一查书房，你说他们会不会在书房的地板上找到你的头发？或者在死者的指甲壳中发现你的皮肤组织？”

　　流言的目光落在尹南手腕处的几道划痕上，说：“只要犯罪就不可能不留下痕迹，你把这一切想的太简单了。”

　　“你为什么要帮他杀李秋？”

*楼梯悬案：2001年12月9日凌晨，美国著名小说家麦克·彼得森拨打911说他的妻子凯瑟琳失足从楼梯上摔下去了，请求救护车急救。可是在警察到达现场后，发现凯瑟琳至少停止呼吸几个小时了。而现场不正常的出血量，凯瑟琳身上奇怪的撕裂伤，都让警察觉得这不是简单的意外。尽管麦克雇佣了强大的律师团队，最终还是被指控为一级谋杀，被关进监狱。后来，麦克案件的调查员被发现作伪证，麦克案件重审。麦克成功申请了假释，但仍然只能带着监控脚环，被软禁在家中。最后麦克签了认罪协议，“我认罪，但我不承认是我杀了我的妻子。”所以一直到最后，这都是一桩悬案。美国还有相关纪录片，就叫《楼梯悬案》，可以找来看看。

ps：下章流言硬核告白！